2005/12/25 | 请想清楚我是你的谁
类别(紫陌红尘) | 评论(0) | 阅读(41) | 发表于 19:16


或许,人与人之间的相遇,就像同时登临上同一辆列车,无论早或晚,注定产生部分交集后,继续存在彼此剩余的,大部分的空白里。
如果无法重叠,唯一能够,是尽量不让自己遗忘。

第一章:两个不错的人
在适当的时候,不一定能够彼此相爱

陶侃调节着焦距,一边拉下脸不耐烦地喊,沈默你给点笑容行不行,别摆个欠债的脸谱!沈默站在一字排开成3行的队列中,勉强牵动着嘴角,恨恨地嘟哝,什么德行,累了大半天,能笑的那是傻子!

6周年公司志庆,企划部陶侃和行政部的沈默负责庆典活动,讨论会上,陶侃一再坚持去青春世界。拗不过他,沈默恼羞成怒下,掀翻桌上的方案,当众涨红了脸质问,陶侃你算什么男人,哪有跟女人针封相对的道理。

最终,晚会如沈默所愿在欢乐谷举行,还请来某卫视的当家花旦担任司仪,一切活动在欢乐融洽的气氛中进行,只有可怜的沈默,被陶侃宣兵点将地差遣着,一会分发矿泉水,一会去搬三脚架。陶侃你太不人道!人群作鸟兽散时,沈默抱着一堆节目单,尾随着他恶狠狠地说,你这是公报私仇,你懂吗!陶侃不以为然地坏笑,转脸狡黠地盯着她,呆看了3秒,他嬉笑着说,沈默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。欠扁吧你!沈默作势抬起手,绣花拳在落向陶侃背脊0.3厘米处,听在空中,她幽怨地说,你真讨厌。

晚会圆满结束,陶侃和沈默作为功臣被簇拥着推上柏林的厅的中央舞台。陶侃端起清亮的红酒,借着几分微醺,草草地说,今天的成功多亏沈默配合,来,我敬你一杯!说话间,他杯中的酒已经伸到沈默唇齿间,只待她仰头饮尽。台下不知谁带头起哄,陶侃,沈默那么优秀,你同事3年,难道就没有触电的感觉?沈默像突然被黄蜂的刺,蛰到心中最柔软的一处,愣在台上,只一秒间,乱了心跳。

她?陶侃夸张的大笑,怎么可能!尽管台下哗声一片,尽管没有人察觉到她脸上僵冻的笑容,沈默的世界戛然静止,只剩下陶侃嗤之以鼻的表情。锥痛悄悄蔓延,沈默扯起嘴角冷笑,就凭你陶侃想爱我?门都没有!
推开陶侃送到最边的酒,沈默跳下舞池,随着音乐节奏疯狂的舒展四肢,被陶侃不经意间否定的痛,随着她的摇摆传递到身体每一脉络。


第二章:如果无法攻陷一个人的心,
能够占领他的胃,也是好的

陶侃依旧独来独往,沈默仍然形单影只地来去,公司搬迁到科技园后,供选择的快餐店寥寥可数。沈默晚上做好子姜焖鸡,第二天午膳时间,整个办公室里漫溢着浓郁的鸡肉香。贪吃的陶侃寻着香味站在沈默桌前,探出脑袋做出垂涎状说,沈MM,看在我们同事3年的份上,赏我点鸡肉尝尝吧,他嗔笑的话语,陡然间在沈默心里升起浓的化不开的潮气,她怜爱的微笑,默默的挑选出精肉轻放进他碗内。

陶侃大快朵颐地咀嚼鸡肉,丝毫没有察觉,沈默痴痴地托腮观赏他的吃相。陶侃伸长脖子翻动着沈默的饭盒,意犹未尽地兴叹,我说沈MM,独食难肥啊,那么好的橱艺只能孤芳自赏太浪费了,干脆下班后我聘你当我家的私家厨娘吧。

同事面前,沈默不顾一屑的说,你想的真美。下班后,沈默叫住陶侃,轻声说我给你做饭可以,但不能让别人知道,而且你不必付我现金,每月末送我一瓶兰蔻香水当工钱。

沈默穿行于吵杂的市场,内心一片澄明,陶侃明亮、狡黠的微笑在她脑海里,一遍遍闪过。每天下班后,沈默在陶侃的单身宿舍张罗出一身油烟,一边叮咛狼吞虎咽的陶侃说你慢点吃,又没有人跟你抢。沈默怡然自得地出入陶侃的蜗居,打理着他的肠胃,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。每天推开门的一霎。回想起陶侃满足的表情说,一下班回家就有热气腾腾的饭吃真幸福,沈默的心里暖的如三月春花。陶侃没心没肺的吃饭,从不瞥一眼汗水淋漓的沈默,而是追着电视里的足球转,偶尔催促沈默,天也不早了,你也 快点回去休息吧。

月末在免税的兰蔻专柜。沈默手指着玻璃展柜里30ml 的“Miracle”斩钉截铁的说,我要这瓶,陶侃乍舍惊呼,这一瓶小玩意300多块,这钱比抢银行还来得快。陶侃磨蹭的掏出钱,买下那瓶淡紫色香水,大大咧咧的阔步前进,沈默跟在他身后,脸上绽露复杂的笑容,香水被她紧握在掌心,怜惜的如同握着爱情。

沈默买回红枣、桂圆和莲子,一心一意的煲糖水,放糖的时候美滋滋的猜想,如果明天陶侃看见这碗糖水,不知会感激她还是夸奖她,或者,一如既往的故作深沉,面无表情?发现手中握着盐罐时。早有几勺盐散落锅中,沈默苦笑不得的倒掉材料,洗净锅重新点火。新煲的糖水出锅时,已是夜里一点,沈默将糖水放入保温杯,轻塞入冰箱。临睡前,望着书架上整齐排列的3瓶“Miracle”,沈默幸福的想着,这样朝夕相处,即使他不爱她,迟早也会被她的付出打动,或许,收到第四瓶“Miracle”时,陶侃能吃出她的爱情。或许陶侃永远不会知道,他每月送给的沈默的香水有个中文名字,叫做“真爱奇迹”,沈默期待着,终有一天,真爱奇迹会出现在她和陶侃之间,她痴痴地笑,然后甜甜睡去。

第3章:付出全身心不一定能
换取爱情,或许,那只是欲望的出口

到昆明出差,沈默挤出2天的时间赶往西双版纳的曼垒寺,听说开光的平安绳能护佑平安,沈默一级级石阶屈膝行到寺里,长跪20分钟后,求得两条五彩平安绳。返程上飞机前,沈默发消息告诉陶侃,我要回来了,陶侃煞有介事地回复说,你快点回来吧,吃惯了你的手艺,你不在,我天天都吃不饱!沈默锁定陶侃的短信息,反复翻动回味,左手把玩着平安绳,温润的眼泪,轻轻滴打在五彩平安绳上。

再次出现在陶侃的宿舍,不过相隔17天,沈默明显感觉到他的欣喜。陶侃捧出一摞DVD碟,喋喋不休地介绍说,趁你出差的日子,我想方设法弄到了你想看的片子,你看《赤桥下的暖流》、《钢琴教师》、《漂流浴室》。套侃红着脸略微害羞的解释,我一下子买这么多这类经典电影,差点被老板当成另类职业者了。陶侃自怯的表情如同一个邻家男孩,周末午后,阳光不吝啬的洒满四壁白墙和地面瓷砖,折射的光线在套侃的微笑里隐隐闪烁着,静谧的房间里,沈默只听见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。

正襟危坐地观赏着电视里赤裸的画面的暧昧的呻吟,屋里空气突然变得潮闷起来。沈默屏住呼吸,眼尾余光偷偷窥视套侃的表情,发现他的视线不时穿透眼帘投射向她,沈默的手心缓缓渗出热汗。

直到《双瞳》被塞进DVD,2个人如释负地偷偷松了一口气。诡异的背景乐突然迸发时,沈默本能地一声尖叫,双手蒙上眼睛。再松开手,却看见陶侃细长的五指,伸展在她前面。深爱一个人的时候,以为他所有言行和自己一样,理所当然地出于爱。沈默不假思索地,轻轻迎上去,握住陶侃的手,一朵朵温暖的云在心间慢慢散开,融化。

电视机里剩下黑屏时,窗外是静默、沉沉的夜,屋内是脉脉相视的两个人,沈默的手被陶侃小心翼翼地呵护字手掌中央。取出平安绳,沈默柔柔地说,我在西双版纳替你求的,把它带上吧。平安绳妥帖地亲近着陶侃的手腕,他目光熠熠,眼神静止在沈默红肿的双膝时,他温热的唇不由分说地覆盖上她的唇。陶侃微凉的指肚,顺着沈默的颈项渐渐向下游走,沈默本能地想挣扎,却迎合地吐舌缠绕,直到自己,在他身体下微微颤动得如同一朵风中蔷薇。

陶侃你爱我吗?沈默侧脸卑微地问,陶侃出神地凝视着床单上那抹粉红,怔怔地道歉,沈默我承认对你有好感,但谈不上爱。没什么好对不起的,沈默重重地捶打他左肩,迅速装扮好自己,不敢正视他的眉眼,垂下头草草说,我很好,你也不必在意,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吧。陶侃在身后不知所措地搓动双手,犹豫地说,半年后就要动身去加拿大了。恭喜你啊,沈默抬头,璨然一笑说,加拿大是个好地方。放心吧,我会替你保密的,她转身拉开门,不以为然地说。

门在身后砰然阖紧的刹那,沈默咬在心底的眼泪,汹涌而出。如果,肌肤相亲无法换取爱情,装作不在意至少能为自己保留尊严。夜里,沈默看见杂志说如果一个男人只在夜晚想你,那仅仅出于欲望,当时音箱里正传来“How Could An Angel Break My Heart”,沈默取下13瓶“Miracle”紧紧抱在怀中,哭得不成样子。

第四章: 两个相恋的人在
不恰当的时候回首,依然无法产生爱情

沈默与陶侃,像曾经相切的两个圆,集合部分硬生生被抽空,只能回归互不干涉的生活轨道。沈默迅速的呈递了辞职报告,迅速的搬离宿舍楼,陶侃压低声线在电话里追问,沈默你这是何苦呢,反正半年后我就出国了,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我?沈默笑而不答,晶莹的泪在她仰望天花的姿态里,顺着泪腺强行流回到心底。他如何知道,爱上一个人,只需要一秒时间,决心忘却一个人,即使对视的一秒,也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。

沈默伏在桌上,头痛欲裂。陶侃随着下班的人流走出办公室,旋即又折回沈默面前,伸手探向她额前,温柔的惊呼,沈默你好象发烧了,先趴着休息,我去给你买药。沈默无力推开他微凉的指尖,如同她无力忘掉他种种的好。脸埋在交叠的双臂里,侧趴在桌上,陶侃消瘦的背影渐渐消失视野,沈默不停滚动着手机里锁定的,过去陶侃所发的短消息。

窗外是无遮的七月天,静脉割断了2个人与外界的车水马龙。陶侃重新斟杯温开水,连同白色的药片轻放在沈默面前,一字一顿的说,你一个女孩子,应该学会爱惜自己。沈默无视他的存在。扭头望着窗外对峙着。既然他要奔赴的尽头是异国他乡,而不是她的爱情,又何必留下片刻的温柔,害她守在原地念念不忘?

离开公司当晚,沈默淡淡地拒绝了陶侃的邀请,礼貌地说,我只想和部门同事相聚。湘鄂情里,陶侃不请自来,自嘲地嚷着我也来送送沈默,希望这不是我们之间最后的晚餐。所有人面面相觑,沈默故作无辜的瞪着陶侃,轻松的打圆场说贪吃的人总能嗅到饭菜香,请就坐吧!

酒足饭饱,陶侃点一首“广岛之恋”,哀哀的唱着“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,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,愿被你抛弃,就算了解而分离,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。”

所有人都陶醉在陶侃的歌声中,只有沈默听懂了,他所唱的爱情挽歌。
如果那个时候,他说爱她,她可以无了期的等他,或者,耗尽积蓄和他海角天涯。沈默望着电视画面,看见的确是潮闷得五月,他拨弄她缕缕长发,缓缓的,甜中带涩的吻覆盖了她。方才的喧腾突然静止,只听见那个五月天,房间里电扇如泣如诉的呜呜风声。



在七月的街角,陶侃最后一次拥抱沈默,幽幽轻叹,对不起,再见了。沈默仰起头,眼泪仍是断了线地坠下。她非常想知道,五月的亲昵,到底,她是他的谁?或者,他可曾真心爱过他,哪怕就在他吻她的那一秒。话未出口,沈默看见陶侃两只光滑的手腕,那只代替她亲近他的平安绳,早已不知所踪。

终于,在七月繁星点点的夜空下,沈默轻轻拔下左腕的平安绳,慢慢地松开陶侃的怀抱,声轻如蚁地说,那么好,再见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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